20101228

二零一零年末的夢


我到了一座像是日式古老建築的遊樂園,幾乎都是陳舊的木板砌成,表面沾滿時代的汙漬,空氣是墨綠色的。我搭上規模不大的雲霄飛車,車身也是木板,我作在木板上,完全不在乎一絲的危險性,任由它帶領著我上下穿梭,我看得到腳掌與臉正對著橄欖綠的天空,一切依然沉靜,像武打場面前的鋪陳。

後來我在補習班,邀請了同班的一個女孩,微胖,和她交情似乎很好。遊樂園的空氣依然是墨綠色的,木板與木板的隔間比我上次來得要密要雜,這次我們略過雲霄飛車,來到一棟厚重的木板一塊塊包圍著四面包含天頂的房子,相當寬敞,採光良好,我們依然看得到彼此,而不用任何一盞光。

突然,一陣怪力,將一邊的木板牆打碎,一切彷彿特效片的慢動作,連爆炸的震波都看得一清二楚。然後天花板失去了重心,就這樣塌下來壓在我的身上。我很快就醒了,身邊都是木屑,相當難受,然後隱約聽到,身邊有人正在走動,他們嚷嚷著要抓起所有的人。在驚恐之下,我一看,女孩不見了,不知道是被抓了還是怎麼樣,然後我身處在建築工地的架子所撐起的架構內,由於包著不透明的塑膠袋,他們不知道我就在裡面,冥冥中似乎也有什麼要我不要張揚,要小心,要害怕。我等了好些,看那些人正在用水泥砌牆的樣子,而且被發現似乎是遲早的事了,我望了很久,發現右手邊有扇落地窗,想當沒想就立刻衝出去,跳了下去。

第一時間裡,他們當然大叫著要我別動,手上還拿著看來陌生、但我確定是武器的物件。我在跳的一瞬間,望著下方,離我腳下好幾百公尺的底部有條大河,這是個足以致命的懸崖,我竟然就這樣跳過來了。我意識到自己或許會死,但要是用指甲磨著對面的山壁,靠著摩擦力緩和下降速度似乎不難免去一死,這一切卻早在評估其中的可行性之前,我的指甲早就莫名的伸長,刺進了山壁,令我順著壁崖直滑下去。在一切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我竟然還活著。

摸到水前,我抓到了一個平台,站了上來,準備快速跑去。離去前我看著那些追趕著我的人,似乎也對這一整個過程感到震驚。他們沒想過我是個靈敏的人,我連我自己都沒這樣想過。

後來我跳過一個個人型的黑色玄武石像,跳過他們的肩膀和頭頂,每一座都和喜馬拉雅山一樣高聳。我看得到高空的雲彩,雙手甚至搆得到。我有想過重心一個不穩,可能就這樣消失不見在黑暗中吧。可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讓我不斷的跑、不斷跳躍,一排接著一排的黑色人像莊嚴的聳立在眼前,相當壯觀,彷彿整隊的冰凍軍旅。而在不知不覺間,一個個跳躍中,身體慢慢回到了十二歲左右的稚嫩狀態,然後,我看到了彷彿是南極的冰山,但氣候不冷,冰是暗紫色的,有點類似高原,貧瘠到毫無生機。但這畢竟也是塊大陸,我知道的,所以趕緊找到了路緩緩走下。

我知道我有點疲倦,但還是得求生。越往下走,眼前的景像逐漸轉綠,我慢慢看見了一片草原,一條溪流貫穿其中,有座橋,上面有人,看起來是軍人,橋上插著紅旗,然後我注意到有房子,似乎是簡單的聚落,還有用沙袋堆砌的碉堡,越接近看到的軍人越多。踏到底部後,我隨著山壁的溪流,相當狹窄,躲在濃密的芒草後方。我觀察著這個營地的一舉一棟,那些人有著亞洲人的臉孔,似乎有點接近北方的款式,我看到他們抓著一個看起來和我一樣是屬於外地的人,雖然不太清楚他們會怎麼處置,但看著囚犯那張痛苦不堪的表情,直覺告訴我千萬不能被抓到。

後來我要求我國的領事館,請求國家保護,帶我回到祖國。雖然過了好幾個月,幾個季節,春暖花開了,我還是沒有回去。但這個國家並沒有對我怎樣,我還是有一定的自由,在這裡殘喘下去。後來我打了通電話回家,和對方說會盡快早點回去,相信我,一切都會沒事的。

後來,我眼睛睜開,電話在響,我裸著身,打了個冷顫,接了電,電話另一端的家父叫我趕緊起床。家父掛斷,我將電話丟在椅上,回到被窩裡顫抖。可是,其實我已經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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