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觀察下，多數人的信任，其實比台灣必勝客的麵皮還要薄。細說的話，不只是容易被搓破的薄，還是那種輕易就可以桿出來的薄度。像幾年前盛行的伊能靜相關報導，我曾經就在吃70元大碗炒飯時，看到隔壁桌幾個明德的高中女生，先是大罵黃明德這個賤貨，沒想到炒麵只吃到一半，其中一個女生抓著蘋果日報改罵伊小姐這個死女人，接著整群人開始講起黃先生的好話，半盤炒飯的時間就可以改變這群人的想法(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本人吃飯像打仗)，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當然，用這群女生擴大象徵"多數人"，肯定是先入為主。我也希望自己只是狂妄過了頭，其實身邊還是有很多至少試著去思考的人，可是當媒體的頂端、各大報指娛樂版，竟然會隨著對岸不知到哪裡來的小道消息，不斷竄改他們對整件新聞的看法時，我便很難會去信任這些明明花了好幾年在媒體界、充斥著大小資訊、判斷力顯然有在訓練的記者們。資訊正不正確是一回事，但相不相信卻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容易就被左右，那我怎麼能去相信?假使他們只是為了增加銷量戲劇性亂加料，這可是連一片比薩都不如了，大概只厚比草履蟲吧?
其實看電影也是一樣的道理。"Based on the true story of whosoever"的技巧已經跟著各種影展獎項的提拔日漲船高，(我先入為主認為的)多數人看電影就像在看記錄片一樣，"切˙格瓦拉實在是英雄中的豪傑啊!"、"我要像Anna Wintour有品味 "、"原來當個專欄作家也能養一整櫥的Chanel"、"原來當軍人都有被害妄想症".....et cetera。事實上就連前些日子那個麥當勞漢堡放好幾個月都不長黴的實驗都有人相信，我只好相信，所謂的事實、和娛樂真的是兩碼子的事情，這個道理對一般人來說有多麼難學習。
雖然死神是一部相當無聊的漫畫，可是其中大反派講句話相當深得我心。"所謂相信，是離理想最遙遠的距離"。是說這個世界沒有這麼極端啦，但不免讓我想起另外一則故事，在Xenosaga裡，身為U-TIC機關司令的Margulis，以為自己信仰的是幾千年來一直不斷傳承的真理，沒想到誠心信奉的神竟然是某個敵對大財團的老闆Wilhelm，他一手建立這個機關只是為了要從另外一個角度監視人類的活動。在Margulis知道這震驚的真相後，他一直信奉的Wilhelm默默講了一句話，"你只是沒有目標、空有激動的人而已"。(我想Wilhelm能夠活上好幾千年的設定因為太宅了請容我略過。)
看完這篇後，我沒有迫使各位相信我看法的意思，事實上，相信不能當飯吃，唯有思考才是吃到好菜的途徑。雖然有時候盲從者也算得上是幸福的群體，但假定你和我都不喜歡被瞞著，熱愛掌控更多的真相，喜於接觸更多未知的領域，那我只能說，與其抱有空洞的信仰，不如實際去擁抱確實的觸感，畢竟我們都相信月亮是存在的，但能夠在中秋節和好友們一起享受著烤肉大餐遠比這份相信更來得重要。
Photo by Dietmar Bus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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