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w I Met Your Mother, and How We Met Ted

九年過去了，雖然對我來說，是七年過去了。零八年小弟我剛到美國打工不久，深夜在四人房小宿舍，台灣和土耳其室友熟睡後，打開在台灣就先 "整理" 好的檔案，想說美國深夜無聊時可以殺時間。我點了 How I Met Your Mother 這個檔案夾，打開第一集，二十幾分鐘下來，我笑了，不單單因為這齣有多少六人行 (Friends) 的影子、而我有多愛六人行，也是因為這齣慢慢活出他們自己的模樣，還有，打自娘胎出生就有多嚮往友誼一輩子這回事。接著我像中毒般毫無間斷的看下去，三個晚上不到，就把追完兩季，看玩了依然重播，每晚定期收看這五個朋友嘻笑打鬧，自以為也是他們的一份子。一個月後，我在費城看著自由鐘，好難抑制衝過去舔鐘的衝動，因為月前才看巴尼和泰德做過。(而我也照著他們的話，到紐約不忘要吃 Gray's Papaya)

七年過去了，How I Met Your Mother (以下簡稱 HIMYM) 真正要說的可能不是友誼多永恆這件事。從去年九月開播的第九季以來，我慢慢認為這齣劇是監製 Carter Bays 和 Craig Thomas 緬懷過去紐約同居生活的方式，闡述那些逝去的回憶有多珍貴，即使總有天人們不再交集，各有各的生活，不若過往那樣夜夜笙歌，曾經擁有的東西依然是自身的一塊拼圖，不論有多老，那一塊都在；但現在才知道，念舊並不是這齣真正的目的。毫無疑問的這不只是一則泰德如何和孩子的媽相遇的故事，又臭又長 (不論泰德以為有多簡潔扼要) 的歷史不在於衷心的緬懷，而在於說服自己追求新的未來。沒錯，重點不是誰，就是泰德的將來。

(所以以下就有非常嚴重的劇情透露，請三思而後讀)

這要先從泰德怎麼認識羅賓的那一年開始。自首播以來，HIMYM 就被冠上六人行複製品一名，六人行從零四年光榮退伍後，HIMYM 是最成功搶下同類型收視觀眾的新星。可是，老實說這是非戰之罪，朋友、紐約、情境喜劇，咖啡店換成酒吧，太多太多的重複性，卻早存在於許多影視文本中，無奈六人行是最紅的、又是最簡單的結構，容易會被拿來比較。但是，HIMYM 一直以來就不是六人行，至少結構完全不是，剛結束的第九季最為人稱道 (或叫罵) 的是毫無間斷的回憶法，但打從初季初集以來，HIMYM 就是回憶本身了。當觀眾第一次看到這幾個不打不相識的好朋友在酒吧裡面埋怨泰德怎麼還單身時，那也不過是未來的泰德的記憶。HIMYM 有大半篇幅講得不是現在與未來，而是遙遠的過去，我們唯一清楚未來會發生的，是羅賓並非泰德孩子的媽。

每個情境喜劇都要有的小酒館。我會懷念這間 MacLaren's。

那一年我們得知羅賓不是孩子的媽，那一年泰德認識了羅賓，然後同一年我們認識了這群人，一群觀眾如我願意陪伴下去、一陪就是九年的角色，短短的二十幾分鐘，監製們就濃縮了未來與過去，運用時間的把戲釣觀眾 (和泰德兩個無辜孩子) 的胃口，而把這胃口養得最大的秘訣，就在於這些角色有多有趣，有趣的同時卻又友善、親密，好像真的活在紐約市一樣。我們有馬修，團體的老爸，或是說，心智比較成熟一點的律師／鋼琴家／樂團主唱／打巴掌達人，Jason Segel 演活了這個心地溫和的巨無霸 (可是打架必贏)；然後我們有莉莉，馬修一輩子的愛人，她可能是一整幫人最瘋狂的娘子，卻也最懂得怎麼把別人拉回現實；即使她不懂得保密，卻有著一顆細膩的心，足以讓一夥人趨之若鶩的和她傾訴。我沒想到當年還在驚聲尖叫系列小紅的 Alyson Hannigan 會跑來演這樣一部喜劇，但她和 Jason 的螢幕默契實在超乎想像，他們成功營造出一對每個喜劇都應該要有的情侶，讓其他角色借鏡、讓他們知道成長的痛苦和收穫 (畢竟這對也不是一路順遂)。

我們還有巴尼，這個巴尼，讓人聊起這齣劇，很難不第一個想到他，他身上無邊無境的瘋癲與傳奇性 (Legend..... wait for it.....)、以及童星出生的 Neil Patrick Harris 的精湛演出 (他一直沒拿到美國電視界最大牌的艾美獎與金球獎喜劇類男配角，真的遺憾)，讓編劇有勇氣把最有實驗性的笑料交給他，造就此劇有七成以上的經典台詞 (包含那本 Playbook，還兩集) 出自他身上，爆炸性的存在感讓他差點成為此劇的主角 (就某部分來說，The Big Bang Theory 的 Sheldon 也是走這個路數，整個搶走主角 Leonard 的光芒)。

但這齣戲終究是屬於泰德，而他大半輩子都和羅賓有關，所以這齣也可說是屬於他們兩個人。先說說羅賓，她讓我想起當年隻身到美國懵懵懂懂的自己，所謂的外人，一位只讓泰德覺得不錯的妞。和其他人從一開始就展露個性不同，羅賓一向獨立、不易顯露自我，她孤獨、她驕傲，不容許任何事物阻礙她的目標，因此離開加拿大到紐約追尋夢想，然後從紐約到世界各地拼事業、到與巴尼離婚，她是這一幫人最敢追夢，也最敢拒絕，最難以摸索的角色。就因為羅賓不屬於任何一個人，可以理解為什麼泰德一直想擁有她，她的不妥協可能成為最吸引人的魅力所在。

說到泰德，他同時也是這幫人最敢追夢的人，而他追的是愛，願意為愛妥協一切，也願意為愛放棄一切，一個存在於雲端情人 (her)，無可救藥活在浪漫中的傻子。

打從零七年飾演巴尼的 Neil Patrick Harris入圍艾美獎喜劇類最佳男配角以來，這齣劇最讓受爭議的就是主角日薄西山的存在感。Josh Radnor 飾演的泰德一直沒有則像樣的故事，他沒有馬修和莉莉那樣在現實與夢想相愛相生的掙扎和成長，也沒有像羅賓咬緊牙根追求夢想的奮鬥史，至於巴尼，至少他撐起了全劇七成以上的笑梗，到後來與羅賓的戀情更是一波三折，隨便都是戲。相較之下泰德就沒談過一場成功的戀情，包含與羅賓的、或是和其他女友的 (我最看好 Victoria、不過 Stella 和 Zoey 也頗讓人印象深刻)，至於他的事業，雖然也算起起伏伏，但沒有一次是真正的挫敗，等待他的總是一個個好機會，從企圖獨立到教書到真正的獨立，他沒有馬修在經濟上的困難與面對考試的緊張、或是他與羅賓在職場上面臨的壓力，也沒有莉莉在幼稚園與繪圖夢想的取捨－－甚至遠在泰德棄守到芝加哥前，她就一個人跑去加州尋夢，拋棄最愛的未婚夫－－。他一直是個 every man，一個折衷的、尾隨大家、希望大家都幸福的好人，從來沒有真正發光發熱過；他一直得不到他想要的真愛，觀眾如我們也邊看邊失望。

早期有評論認為 "羅賓不是孩子的媽" 限制此劇的故事發展，阻礙泰德該走的道路，甚至在第一季結束時希望編劇們能夠忘記這個 "錯誤"。編劇並沒有給其他女友適當的發展，即使有好幾集的醞釀，也很難讓人相信任何一個她能夠陪伴泰德走到紅毯另一端－－唯一最有可能是 Victoria，她到了好幾季後還是有戲分，讓人稍稍期待－－然後，此劇一開始又說死了羅賓，讓他們就算排除萬難湊成一塊，觀眾總有天也得面對他們分別的事實。

"Will They/ Won't They" (這是歐美評論將這種 "他們會在一起，還是不會在一起呢?" 的曖昧懸念歸類的說法) 一直是浪漫喜劇愛玩的老梗，不論是影集還是電影，玩得好，會激起觀眾的好奇和參與感，玩得不好就變成歹戲拖棚。"Will They/ Won't They" 或許梗老，卻是延續喜劇影集最有效的工具之一，曖昧也沒什麼不好，角色能從曖昧中得到一些什麼，就是觀眾最大的收穫。但 HIMYM 的曖昧和其他影集不同的地方在於觀眾已經知道羅賓只是個阿姨，又因為沒有任何一場未來性的戀情，泰德所有的曖昧都失去了耐人尋味的未知性，讓人很難去期待什麼，期待泰德的故事會有什麼驚喜的逆轉。

大家真的等她等得好久。有趣的是，編劇當年擔心可能撐不過第二季，把 Victoria 當作備胎的老媽。

但這快磨光光的曖昧可能不是這齣戲唯一的爭議，自第六季開始就浮出水面的羅賓巴尼浪漫史也是許多人討論／抗議／厭惡的支線，更讓人訝異的是，這支線在第七、八季搖身一變成此劇的主線。和我品味相符、令我由衷崇拜的評論家 Todd VanDerWerff 在剛剛才出爐的此劇總評中嚴重質疑監製和編劇們是不是完全忘記他們在前幾季的鋪陳，要寫第九季時才想起來 "對吼，我們不是早就拍完結局了? 泰德小孩的戲份都拍好了，怎麼辦?" VanDerWerff 認為這齣劇的發展已經不是編劇們一開始預想的模樣。所以我們有了婚禮，整個第九季大膽描述婚禮三天的故事，由眼花撩亂的倒敘法－－包含過去和未來那些未觸及的故事－－構成。編劇以這大膽的部署，帶出讓人期待許久的老婆，讓我們知道泰德和孩子的媽未來的發展，一方面又不停的把前幾季的懸念作個交代，以便打個完美的句點，就結構來說，這種勇氣是挺讓人讚嘆的，畢竟三天濃縮在一整季這個手法鮮少出現在其他電視劇上，就內容來看，瞻前顧後，什麼都講了，用這種奇招擾亂視聽，給人一種 "就算故事發展到我們拯救不了的境地，我們還是能夠製造驚喜的" 補償感，就看觀眾買不買單。

那第九季到底講得好不好? 這個結局又令不令人滿意? 就我來說，HIMYM 本身就不是齣從頭至尾令人滿意的作品。別說 VanDerWerff 認為有問題的六、七季，它的弱點從泰德被 Stella 一個人留在祭壇上就開始萌芽了。我這裡再重調一次，泰德一直得不到他想要的真愛，觀眾如我們也邊看邊失望。這齣不是別的，是泰德的故事，陪伴我們九年的旁白是二十年後的泰德，泰德的公寓也是這齣劇的重心，他甚至是每個人的中心，即使不是戲分最強的，沒有他，這幫人便沒有巴尼，便沒有羅賓。但他從被遺棄之後，就一直停在那裏，除了一個略有看頭的 Zoey (但又先提醒我們這女人不是老媽)，他的人生就沒有別人。即使此劇偶爾還是有風趣的笑料，而笑料讓人容易原諒喜劇的脫軌－－畢竟喜劇讓人發笑就贏了一半－－當泰德在講自己的故事，而這故事幾乎沒有自己，整個就是荒唐。

但我喜歡第九季，也喜歡它的結局，嚴格來說，是中意這個結局背後的目的。"我如何和你們老媽相遇?" 的故事並不是告訴孩子們他過去活得有多精采，友誼有多珍貴，而是泰德想說服孩子們去追他們的羅賓阿姨 (而 Cristin Milioti  飾演的母親 aka Tracy McConnell，縮寫和泰德一樣是 T.M.，已經因病過世六年，讓泰德躲過可能會有的道德錯誤)。這九年來的細心耕耘，一則又一則的長篇大論，為的是要孩子們了解他的決定，讓他更有勇氣去追尋下一個未來，所以就像這些孩子們查覺到的，這些故事的重點不是老媽，是羅賓，泰德用這些故事告訴孩子們羅賓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怎麼讓他曾經傾心，為什麼他們那時候無法成功，但現在卻能夠再度嘗試。為什麼這齣戲不叫 "我如何和羅賓相遇?"，而是 "我如何和你們老媽相遇?"，原因也再簡單不過；泰德終究是一個內斂害羞的人，不敢講實話，因為他一生已經被當過笑柄太多次。

泰德這些故事當然有缺陷，但缺陷的不是故事，而是訴說的篇幅多寡。比方說得怪編劇把巴尼和羅賓寫在一起，兩次，最後還結婚，最後又離婚，先是轉移故事重心到巴尼學會了承諾、羅賓又學會了去珍惜，然後又告訴我們巴尼終究是那個不變的花花公子，羅賓依然是個只為了夢想而活的女人，看完自然會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可是這條線最大的問題其實是，婚禮之後、到藍色小號再出江湖之間那好幾年只用了一集、以及過去偶爾穿插的極短片段交代。

但先讓我為這一對平反一下。巴尼說他沒變，依然是個花心少爺，但他早就學會承諾，學會去愛他的女兒，而且，他們的離婚絕對也不是因為巴尼變回那個泡妞高手，而是他和羅賓都沒料到婚後的日子會多麼不同－－不一樣的城市，到處飛來飛去，和他們共處一地時的生活本來就大不相同 (很可惜，編劇欠我們是一個足夠理解這些角色的鋪陳，而不只是丟出巴尼又和其他女人搞在一塊的畫面) －－仔細想想，誰能從一段期望會成功的婚姻、尤其還是和他願意誠實以對的女人的婚姻失敗後，立刻站穩腳步呢? 他只是再也找不到那個讓他曾經傾心的羅賓，而羅賓也再也不是他那個曾經喜歡的樣子，就像她曾經之於泰德。如果第九季能讓婚禮、和婚禮後的日子各佔一半，可能更能解釋這一整則歷史，畢竟婚禮後的日子也是孩子們理解羅賓的一部分，即使羅賓後來鮮少出現在他們的圈子，那份空虛也是需要好幾集去醞釀的。

不論如何，我也終於恍然大悟，為什麼他在他的故事裡面越來越沒有存在感，畢竟孩子要知道的是羅賓這個人，不是他們朝夕相處的老爸。而這也是一直以來，不論巴尼有多好笑、馬修的巴掌有多大聲、Cobie Smulders 有多正、莉莉有多俏皮可愛，泰德依然是我最喜歡的角色。因為他是個無可救藥的浪漫主義者，我似乎也是；他是個對自己多麼沒自信的人，我似乎也是；他的喜好似乎沒有其他人有共鳴，我似乎也是；他寧可別人多開心一點，然後假裝自己有多開心，而我似乎也是；他有多害怕說出他心中想說的話，我似乎也是。當然，他是個蠢蛋，我似乎也是，我也是。巴尼是愛說謊，莉莉是守不住秘密，而我們是害怕說出真心話，所以我喜歡泰德，喜歡他再怎麼逃避，還是盡自己所能、用自己的方式追尋那個期望的未來。他是那個我會想要成為的新版本。

Josh Radnor 其實好帥，當年這股青澀臭屁孩模樣到現在小留鬍渣輕熟男，都很有魅力。

而這個結局，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讓泰德開開心心。和我同樣喜歡這個角色、評論這齣戲整整九年的 Donna Bowman 也說了一樣的話，她希望泰德要開心。沒錯，泰德很開心，他終於找到了摯愛，而摯愛離開他後，他又找到了下一個，只是下一個大家都認識，孩子也認識，所以在下任何決定前，得讓孩子們好好了解這個人。

有人說這是不是代表羅賓才是他的真愛? 重點是，How I Met Your Mother 是由一連串的變故所組成的故事，就像現實世界一樣，沒有一件事情是永恆的，我當年因為對友誼長存的幻想喜歡這齣戲，但七年過去了，身邊有些朋友真的消失了，就像馬修說過，他以為會和參加他和莉莉婚禮的那些嘉賓聯絡，但事實是不會連絡的就不會連絡。每個人在每個時刻都會下不一樣的決定，而這些決定引發各種變故，我們無法預期，只能試著接受。我相信一三年的羅賓不會是泰德喜歡的模樣，反之亦然，但三零年的羅賓呢? 事業有成，穩定到甚至開始養狗，她或許成為能夠泰德喜歡的模樣，反之亦然。

討論羅賓和孩子的媽哪個人是泰德的真愛，本身就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時間不會停止，萬物也不會停止變化，我相信兩個人都是泰德的真愛，看看泰德那開心的模樣，不論是在第二季與羅賓的交往、與 Victoria 洗盤子的那一晚、與 Stella 的兩分快速約會、與 Zoey 在 古蹟大樓下的真心分享、到後來和 Tracy 十幾年來的婚姻，然後是最後的最後，泰德拿著曾經那只藍色小號，再次現身在羅賓窗外，這些時候的泰德一臉都是幸福快樂的光輝，這不就是真愛的目的嗎?

我很開心編劇沒有描寫泰德失去 Tracy 之後的傷痛，也沒有在最後那一幕，像初季首集，讓窗外下一場大雨。我相信他會難過、會崩潰的，但我們已經看過泰德悲傷過太多次了，只願看他開心堅強那稀有的一面。(而且孩子肯定都經歷過喪母那段傷痛，有必要再提醒他們一次嗎? 都六年了。)

或許有人覺得被背叛，追了這麼多年的黃雨傘，以為這是老媽的，結果是羅賓和泰德的故事；孩子的媽只是泰德幸福的一段故事，而不是這篇故事的訴求。我可以理解，真的。How I Met Your Mother 並不一直完美，從第五季開始就慢慢流於平淡的重複笑梗，第六、七、八季弱化泰德的存在價值，馬修與莉莉之間針對事業的爭執描述也有牽強的嫌疑。但就像我前幾段說的，這齣戲一直熱愛解構時間，大膽的將現在、過去與未來編織在一塊，直到最後的最後，即使執行力不見得令人滿意，故事的走向偏離原本的預測、又無力挽回，監製 Bays 與 Thomas 玩心依舊不滅，堅持一開始計畫的惡作劇，告訴大家我們都被騙了，哈哈哈。

最簡單的手段，總是最有效，不論我們喜不喜歡，最後的真相大白肯定會讓人不斷不斷的討論，持續好幾周。如果觀眾更早就知道這不是屬於老媽的故事，會不會比較好呢? 我不知道，但只把重點放在 Mother 這個字，而不是 I －－我，也就是泰德－－ 身上，或多或少也算觀眾如我的錯吧。

總之，以後我也要用這招告訴我的小孩，看他們被騙的模樣。當然他們可能也會早一步揭穿我吧。

全劇評分: B+

結局評分: 有時是 B，有時是A，看心情。

看看當年這番青澀模樣 (巴尼的臉肉還是豐滿的)，誰可能都想不到九年轉眼就，恩，只能說我更胖了。

－－後話－－

1. 九年過去了，我依然最喜歡第二季第三集 "Brunch"，告訴我情境喜劇也能解構成這副德性，慢慢拼湊出一幅又大又幽默的拼圖。

2. 有沒有嫌馬修的最後一記耳光沒有其他四下的傳奇性? 太好預料了，真的，是我就會在交換戒指的那一刻冷不防來一記。

3. 各位最喜歡泰德哪一任女友呢? 這我可能回答不出來，但最討厭的肯定是自以為是的 Karen，第二名是那個 crazy eye。

4. 巴尼的 playbook 中，我最喜歡的一招當然是 Weekend At Barneys。

5. 說到巴尼，當初看第一季的我還不知道 Neil Patrick Harris 本人是同志。但很奇怪的是我當初一直都有預感他是，即使他演的是不折不扣的異男。(當年還是我的性幻想對象前幾名)

6. 雖然此劇結束了，但演員間的默契依舊健在。看看前幾天 Neil Patrick Harris 和 Jason Segel 互尬悲慘世界就知道了。

7. 這部戲唱了很多原創歌曲，我最愛的當然是羅賓這首 Let's Go To The Mall。念念不忘的經典。

8. 說到羅賓，她和泰德之間最讓我啜泣的可能是 AC/DC 這一段。

9. 這九年以來，讓我笑得最瘋癲、重複觀看次數最多的，當然是巴尼這段 Stand By Me。(剛看又笑了) 等等，又應該是巴尼為初戀唱的那首嘻皮歌。

10. 莉莉最美的時刻是第九季前段穿著連身灰色 Marc by Marc Jacobs 洋裝那一套，手插著口袋，又美又可愛。

11. 來這齣戲客串的名人無數，但最糟糕的大概就是第二季的 Britney Spears。然後我最喜歡的可能是飾演馬修法律系傻呆同學的 Joe Manganiello，他早在主演 HBO 的 True Blood 前我就看上了。(為什麼 Joe 的角色和羅賓的前搭擋小野貓沒有出現在婚禮呢? 小遺憾。)

12. 這劇的開頭依然是我最喜歡的其中一支，每次都讓我好想翻翻舊照片。

13. 到底誰可以解釋那顆鳳梨的來由? 好想弄清楚啊!